“我……”卫腾瞥了一眼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靠在旁边的白，“我支持……”他下意识地偷瞄了一眼千鹤，似乎有些心虚。
直树一瞬间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哦？”白眉毛一挑，“支持？”
“我支持直树……”卫腾吞吞吐吐地把后半句吐了出来。
“能不能说话不要大喘气？”千鹤翻了个白眼，却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。
“嘿嘿，卫腾挠了挠头，“你不生气？”他试探性地问道。
“有什么好生气的？”千鹤云淡风轻地，“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么？”
几乎是同一时刻，卫腾和直树都点了点头，深以为然。
“喂！你们两个，到底把我想象成了什么？”千鹤嗔怒，好看的眼眸盯着卫腾，“说说你的理由呗？”
卫腾犹豫了一下，又瞥了一眼挂着一抹颇有些戏谑的笑容的白。
“不知道，直觉。”卫腾很诚恳，要他说出什么理由他是说不出来的。大概跟直树说的一样，那些点都太可疑了，要是疑点都没有解释清楚就草草结案，以后想起来，怕会是问心有愧。他下意识地瞥了一下那堆趴在桌子上的骸骨。也真是奇妙了，被刮成这样还能不散架。
“你的直觉到底是对那小子的盲目迷信还是对这个案件的直觉啊？”千鹤吐槽了一句，随即挥了挥手，“好了好了，早就猜到会是这个局面，既然投票结果是二比一，那我服从就是。”
直树松了口气，要是千鹤闹别扭那确实是个不小的麻烦，所幸暴力女虽然脾气差了点，人品还是过得去的。
“意见统一了是件好事，”话是这么说，白的脸上却颇有遗憾之色，“我还以为可以早点下班了呢。”
刑院人都是这个样子么？卫腾忍不住吐槽。好懒的样子啊。
只是这时，一阵咕噜噜的响声突然从卫腾的肚子里传出来。他揉着自己的肚子，尴尬地嘿嘿笑了笑。
“一天多没好好吃饭了，有点饿，嘿嘿。”
千鹤翻了个白眼，径直走出了房间。
“你去干嘛？”
“做饭。”千鹤头也不回。
好不容易吃了一顿饱饭，这顿是千鹤亲自下厨，各色菜品竟是摆了整整一桌。
“千鹤，你还有这手艺？”卫腾要对千鹤刮目相看了。
“家常菜而已，至于么？”千鹤看着卫腾狼吞虎咽，嘴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抹微笑，“慢点吃，饿死鬼投胎啊！”
有人喜欢吃自己做的饭菜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，至少千鹤是这么觉得的。
“嘿嘿，这不是千鹤做饭好吃嘛。”卫腾咽下嘴里那一大口米饭，嬉皮笑脸地说道。
千鹤白了他一眼，但是这么被人夸她还是很开心的。
“闭嘴吃你的饭！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！”千鹤嗔怪道。
卫腾又用一只大勺子从盘子里盛过来一大口鸡蛋西红柿。色泽鲜美，香气扑鼻，卫腾只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第二香的鸡蛋西红柿了。
“你还是喜欢吃鸡蛋西红柿，”直树很优雅地小口小口地咀嚼着，难得开口说话，“多少年了？”直树眼中多了几分怅然，之前的那些敌意好像消散了不少，“还是谢谢你相信我。”
卫腾受宠若惊，连忙摆手，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：“没……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罢了。”
直树点了点头，撇过头去，语气突然变得带着几分冷冽，“以前的事我不会忘记。”
卫腾默然，几年前薇薇的离去，是他们二人逾越不过去的鸿沟。他看着直树的侧脸，心头有些惴惴的。
不过，好像一天的共事下来，三个人之间的关系都拉近了一些。
“好了，用餐时间到此结束。”白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。
“学长，你不吃两口？”卫腾问道。
白摆了摆手，“都别吃了！又有好消息！”
“什么消息？”直树第一时间就放下了碗筷。
“好消息，”白笑眯眯的，还是老样子非要卖个关子。
“能不能好好说话？”千鹤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，顿时语气变得强硬了起来，“婆婆妈妈的，哪像个学长？”
白尴尬地挠了挠下巴，“不用这么说学长吧……”
“什么消息快说！”千鹤瞪了一眼，她算是搞明白了，这个白学长用好脸色对待他是没有用的，抖M一个。
“我说我说，”白清了清嗓子，“刚刚收到的消息，在城南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。”
“这算哪门子好消息？”卫腾憋不住了。
“欸，死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事，但是对于咱们破案来说是好消息，”白开始絮叨起来了。
“快点说重点。”
看到千鹤浑身上下的雷光，白连忙摆手，“哎哎哎，别动不动就打人啊！我说，我这就说。”
“案件发生的地点是在城南的一片无人看管的野林，有队登山爱好者路过那里发现了尸体然后案件就交到了我们的手里。与咱们现在在办的这个案子很相似，死者也是被刮了个一干二净，说是刮得比咱们这边还漂亮，血水碎肉撒了一地，就连尸体旁边的橡树流出来的汁液都变成了血红色。场面极其血腥，我在那边的同事可兴奋了。”他脸上颇有些遗憾之色，“真的是，能欣赏到那种艺术品。”
卫腾听得背脊发凉，这都什么变态。
“咳咳，”白咳嗽了两下，把众人从腹诽中拉了回来，“开玩笑的，我们还是深表遗憾，一定要还死者一个公道！”然而从他脸上是真的看不出他哪里难过了。
“由于作案手法极其类似，上面特别允许咱们到那个案发现场看一看，也许会有什么线索。”他扫视三人，“怎么样？要不要去看看？”
“去！当然要去！”直树叫道。
“要去的话，咱们现在就动身，车已经停到外面了。”
白的话音刚落，一阵车轮摩擦地面的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。
卫腾怀着不好的预感向窗外望去，果然……就是昨天送他们来的那辆大巴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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